如今看来,情况依然不太妙,既然初霁说缺老师,他就准备准备,争取多给几个年轻人打好底子,留给初霁用。
这么想着,李伯苍老的眼中又迸发出一阵决心,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回祁镇连夜收拾包袱。
谷郎中送别李伯时,为他号了脉,一脸古怪道:“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李伯去年就该不行了,但硬生生拖到现在,身体居然还没出大问题。
“我还能活多久?”李伯严肃道。
“还行吧,就是要注重保养。”谷郎中沉默片刻,忽然说,“自从初霁来,真的不一样了。”
李伯也感叹:“是啊,铺路修房,开辟田地,抵御外敌,以前我哪个都不曾想过。印象里她还是那个瘦瘦小小一头黄毛的短腿流浪猫,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也不知道老夫还能帮她多久。”
谷郎中哈哈大笑:“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只要有钱有意愿,谁都能修路造房,谁都能开辟田地。但自从她来以后,你没发现,你变了很多吗?”谷郎中拖长了语调。“从前的神秘李老伯啊,倔脾气,眼高于顶,动不动就说自己是半个身子入土的人,每个月数着日子来我这里号脉,明明腿没毛病,却一副颓废样,坐着个破轮椅,后院连自己的棺材都准备好了。如今呢?还要收拾包袱,不远千里去邯城教书。”
“你想想你有多久没坐轮椅了?你这家伙以后少来我这里号脉了,嘴里也少说什么死不死的,教你的书去吧!”
李伯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片刻,他双手发颤:“不可能,天人五衰,明明早该来了,小初就算再厉害,也阻止不了天道运行啊。”
谷郎中哈哈大笑:“你们这些修士真是修糊涂了,还没我这个凡人强。我告诉你,万事皆有可能。”
李伯双眉紧蹙,哭笑不得:“万事皆有可能?”
谷郎中面容严肃,郑重道:“心中有宏愿,万事皆有可能。”
这天李伯随初霁离开后,独自坐在邯城琉璃阁的九转固元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