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
“十四楼体检科。”
“吃饭了吗?帮你带点上去。”
“不用, 你赶快过来。”
魏恒说完就挂了电话。
邢朗揣起手机,赶在电梯门关闭前挤入拥挤的电梯,到了十四楼,一出电梯就在环形大堂前的落地窗前看到了魏恒。
魏恒站在落地窗前,玻璃宽大洁净, 他挺拔消瘦的身体在充裕明亮的阳光中泛着一层朦胧的光雾,像一株吸收太阳光的绿植, 干净通透, 不染纤尘。
他脸色苍白,眼神微茫,目光穿过窗外钢铁水泥锻造的高楼大厦,犹如从沙滩上退潮的海水、微风中的棕榈树向远方眺望的树枝,越过时间和空间的距离, 到达一个充满阳光,却没有色彩,只有光与无限,冰冷又苍白的世界。
虽然他的眼睛是很漂亮很湿润的黑色, 但是因为他看待世界的眼神太过空泛, 太过冷漠,使得他的眼睛看起缺少颜色。
他就站在那里,与谁都无关。
邢朗从来没有在这个角度打量过魏恒, 此时的魏恒给他一种萧条的陌生感, 魏恒似乎离他很远, 又离他很近。似乎他往前一步, 魏恒就消失不见了。又似乎他往前一步,就可以把魏恒抱在怀里。
邢朗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魏恒的那个雨天,魏恒的眼神和现在一样湿润又冰冷,面色苍白又微茫,他慢慢的朝他走来,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魏恒半回过头,看到了站在楼道中止步不前的邢朗,便转身倚着落地窗玻璃,安静的看着他,在等他。
等他走到自己面前,魏恒从大衣口袋中拿出一张检验单递给他:“这是徐新蕾的......”
邢朗忽然抱住他,截断了他的后半句话。
魏恒微微一愣,然后看了看四周的人群,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笑问:“怎么了?”
像是确认抱在怀里这人真实存在,并非他的臆想,邢朗才松手,拿走检验单,边看边说:“没事,徐新蕾怎么了?”
魏恒歪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