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粗壮树枝上,比房屋还大的他一边啃着手里血淋淋的炼狱帝王鳄,一边用黄绿色的僵硬瞳孔淡然看着远处淌着深深沼泽泥水接近的、粗壮巨人般的树人卫士,还有其头背上的几人,或者说几个‘怪人’。
他继续啃食着帝王鳄,继续享受这湿漉漉的、充满酸毒、疫病、心灵迷雾、虚弱之触的雨林湿雾、继续用赤红如血的蛤蟆皮肤分泌剧毒与酸性气体,为这湿雾增加自己的努力;同样继续用蛤蟆头上的一对魔力弯角施展无形的深渊魔力,触摸这无形的神力领域;继续缓缓扇动着比自己巴掌还小的恶魔血翼,驱赶嗡嗡乱飞的细小蚊虫。一切都是恶魔的。
除了下巴棘皮间一个小小的、依旧闪着金光的高等异界神侍的符文,那是往日的历史,还没被深渊力量抹去的个人历史。天界那明耀万丈的荣光啊、征战邪魔时传令万军的坚定命令声啊、那令人热血沸腾的洪亮号角,那排山倒海、金光乱射的神圣战争,那些飘渺的记忆啊,像风像雾又雨,就像这变幻不定的庞然雨林,在记忆深处随意闪现闪灭着。
曾忆否?
我曾为万民许下愿望,手持仁爱立在刚正上;
我曾与万民并肩歌唱,公义就是我们的信仰;
我想让家国飞~~~~翔,年轻翅膀让我们翱翔云天上;
我想让众生跟随太阳,找到那片属于永恒的晴朗。
曾忆否。素裙飞旋送来你丽光,
曾忆否,月色落在香肩送来你芬芳,
曾忆否,笛声清脆悠扬恰似你容光。
曾忆否,~~~~
嗯~~~~鳄鱼眼珠子的味道还不错,他又从鳄鱼另一个眼眶中抠出眼珠子仔细嚼起来。当下方那粗如比蒙的树人接近过来,树人肩上的黑袍牧师高叫过来:“这位朋友,可知道前方是何处?”时,他细小而僵硬的黄绿眼珠子仔细扫视了他们一阵:“你们是从那个迷雾之地来的?那就跟我来吧。伟大萨道格神早在等你们了。”言毕甩动着粗蟒般的血红长尾飞到空中。向西北方发出嘹亮的蛙鸣。穿透茫茫森林直达那神秘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