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手里转动的粗陋茶碗,怔怔出神。也许,他,失去了感觉,一个男人面对美女时,应该被引发的感觉。
青衣美女嫣然而笑,好像点亮了夜空的繁星,让满屋的烛火黯然失色。她立在桌前,并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先问道:“林兄,我可以坐么?”
敢情这两人竟是旧识?难道这位秀丽绝伦的青裳少女,竟是专程来会黑衣青年的?一想到这两个可能,众人莫不在沮丧中多增了几分忿忿不平。
黑衣青年这才抬起了头道:“我在雍野时欠过你一壶美酒,今日正好还过。”
青衣美女浅笑道:“林兄的酒帐记得真是清楚,那好像已是两年前的旧事啦。”
黑衣青年淡淡道:“是啊,你我也该有两年未见了。”
他抬手变戏法一般从袖口里取出一袋鼓鼓的皮囊,拔去塞子,登时一屋飘香。
青衣美女赞道:“好酒,如果我猜得不错,这该当是出自天石宫的‘云石佳酿’?”
黑衣青年取过一只空碗注满酒,笑了笑才道:“从什么时候起,天宗的雁仙子成了闻香知味的酒中仙子?”
雁鸾霜故作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有什么法子,近墨者黑,鸾霜碰上林兄,岂能不知酒经?”
黑衣青年笑而不语,心道:“她必定是知晓我来此之前曾到过天石宫,故此一闻酒香,就能猜到出处。”
忽听桌底下“吱吱”一叫,有只一尺来高的金色猿猴,从黑衣青年的膝上迫不及待攀到桌面,盯着酒囊的小眼中,跳跃着与刚才众多茶客相同的渴望。
黑衣青年拍拍金猿的小脑袋,安慰道:“放心,少不了你老兄的。”
顺手又取了个碗倒上。
旁边桌上,一个身穿华美武士服的虬髯男子“啪”地拍案而起,用生涩的中土官话喝道:“圣城之内严禁饮酒,还不倒了?”
黑衣青年理也不理,举碗向雁鸾霜招呼道:“雁仙子,请——”
那只小金猿更连朝武士龇牙的工夫都省了,听得招呼,把大半个身子探到碗口,喝得咋吧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