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无望一入座就开始东张西望,想要找个人打听司徒念情的消息。
但是,他的位子离任何一个其他席位都距离太远,询问不便,而簪花楼里的侍应也没有人来到他身边招呼。
一来是因为苏婉表演在即,所有人等都要退避三舍,避免打扰众贵宾听曲,二来是因为张凤姐特意吩咐手下,不必招呼那个土里土气的穷光蛋。
所以彭无望空自着急,却也无法找人询问,只好闷头坐着、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身素雅华服的苏婉,巧笑嫣然地施施然走到场中。所有人都兴奋地站起身,纷纷向她遥遥施礼,更有人忍不住欢呼叫好起来,气氛热烈之极。
苏婉来到桥上小亭,站在古琴之前,向四方作了个万福,柔声道:“各位贵宾大驾来此听婉儿拨弦作戏,婉儿实在受宠若惊。”
众贵宾立刻轰然回应,“三生有幸!”“愧不敢当!”之类的话语此起彼落。
这时,坐在彭无望左手边小亭中的一位六十多岁的文装老者微笑着用残了一指的右手扶了扶颔下银髯,朗声道:“婉儿姑娘太客气了,在下等人在京城每每听闻天下第一琴的美名,心动已久,如今能够恭聆仙乐,实在三生幸甚。”
苏婉儿恭恭敬敬地向这位老者一个万福,恳切地说:“若能得到杜大人亲口点评,才是婉儿的三生深幸。”
“哈哈哈!”坐在杜大人身边的一个黄面壮汉大笑了起来,大声道:“听说苏大家脾气很大、言语锋利、不给人情面,如今相见,姑娘谦恭有礼,与传言那是大大的不同了。”
苏婉看了看这个即使身着平常服饰,都不忘了在肩臂处套上一幅皮甲护肩的壮士,微微一笑,道:“婉儿的脾气也是因人而异。对那些为国为民、尽职尽责的官员,和那些保疆护土、奋勇争先的将军,婉儿当然敬重有加。而对那些满身铜臭的恶贾和作威作福的大人,婉儿自问也没什么心情敷衍。”
“说得好!说得好!”那壮汉更加高兴,道:“对于那些人,秦某也是没什么好脸色,这一点倒和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