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无尽的黑暗中,岛津虎玲兰听见,那个含糊不清的声音正在呼唤她。她惊恐得身体不断颤抖。声音渐渐接近。她终于看见了,那个比自己还要高大的身影。年轻的弟弟又五郎,脸色惨白如纸。嘴巴不住吐着血沫。「姐姐啊……」又五郎蹒跚着一步步向虎玲兰走近。他右手抱着染满鲜红血污的肚子,左臂则无力地垂着,肩头积着一大片紫黑瘀血,正是被荆裂木刀劈伤之处。虎玲兰在黑暗里无法移动,也无法说话。她含泪的眼睛,看着这个曾经被称为「鹿儿岛第一男儿」的弟弟。他脸上已再无往昔的鲜活生命力。血不断从切开的肚子涌出,流泻而下,他在地上踏出一个接一个鲜红的脚印。「姐姐……你看……」又五郎将染红的手掌摊开:「……我连切腹也只能用单手……」血手伸向前方,似乎就要摸到虎玲兰的脸。「你……为什么要喜欢那个男人呀?……你到明国来,不是为了找他复仇的吗?你看看……我的肩头是给他废掉的!我实在无法在这种屈辱中活下去……这都是他害的!你都忘记了吗?……哇!」又五郎凄惨的语声,渐渐变成愤怒的嚎叫。那只染血手掌伸过来,狠狠握住虎玲兰的喉颈。她只觉呼吸很困难,弟弟却更猛烈地呼叫着。「呀!……」手指越收越紧,快要将她的颈项捏断……虎玲兰惊醒于明媚的阳光之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四周一切都仿佛并非真实存在。虎玲兰摸摸咽喉处,确是一片黏湿,但并不是血,而是她自己的冷汗。那记唤醒她的猛烈呼号,来自山坡的另一边。呼叫的人是心意门的大胡子戴魁,他正在演练「心意三合刀」里的一式「横刀」,猛烈呼喊是吐气开声所致。荆裂站在戴魁身旁,右肩托着长倭刀,正专注地看戴魁一遍又一遍展示这简朴中蕴含巧妙发劲角度的刀招。相隔几十尺外的另一头,燕横也在全力练习,手上拿的一长一短木剑与「雌雄龙虎剑」相若。木剑在他身前交错挥舞,破风之音大作。练飞虹手里把玩着绑红巾的飞刀,盘膝坐在燕横旁边一块岩石上,一双鹰般的锐利眼睛,密切注视燕横的每招出剑动作。「别只顾快!」练飞虹嚷着:「再绵密一些!」燕横点点头,手上双木剑节奏挥得更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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