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姬青出宫直奔姬家宅院。姬青默然的站在窗外,看着父亲和继母还有几个弟妹言笑晏晏,一派和乐之景,竟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外人。
“琅轩,汝应长大成人矣。”燕丹站在他身后,幽幽的说道。
“何为长大成人?”姬青闭了闭眼睛,总觉得屋内那幅画面非常刺眼。
“长大成人不在乎是否行冠礼,而在乎是否明事理。其一,应知晓这世间,即使少了汝,日月也东升西落,流水也从高到低,无一改变。”
“有其一,那其二其三呢?”
“随孤去咸阳,孤日后自当再与汝分说”
“……诺。”
离开蓟城的那一天,姬青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不舍。
也许是那日看到的画面,也许是燕丹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姬青知道即使自己离去甚至死去,家人在悲伤之后也可以继续生活下去。就如他的父亲在他母亲死后,又有了他的继母出现。
坐在马车上,姬青从车窗帘飘动的缝隙中,看着蓟城的城墙慢慢远去,前来送行的家人也渐渐变成了天边的几颗砂砾,再也看不见了。他五味陈杂的转过头,却惊愕的发现燕丹竟然在款款的解开头上的委貌冠。因为这一去不知经年,所以他们堂兄弟两人虽然未到及冠的年岁,却也提前行了冠礼。但姬青发现他这位堂兄居然并不是不习惯头上顶着发冠,而是继续脱着身上的衣袍。
他们离去之时,燕王喜为他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送行仪式,所以燕丹身上穿着的是黑色的玄端素裳礼服,而姬青则身份有别,不能穿尊贵的黑色,穿得是次一级的青色黄裳礼服。
“殿下,要更衣否?”此去咸阳,姬青是以侍从的身份随侍在侧,所以虽然还有些不适应,但是他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燕丹勾唇笑了笑,把身上的玄端素裳礼服脱掉,只剩内里的白色麻布深衣:“汝不是曾问孤,为何非要汝同行之?”
“为何?”姬青抬起头,这是他心中一直留存的疑问。
燕丹申出手,越过他们两人之间的案几,拂上自家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