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断的吞咽中鼓动。
饮下的是酒还是泪,此刻谁能分得清楚。
空空的瓷瓶被倒转过来,一滴不剩。
“你可以走了。”空洞漠然的眼神投射到他的脸上,扣住瓶子的手赫然松开,“你我之间,从此干净如这酒瓶,空无一物。”
瓶子摔在泥地上,没有碎,在骨碌碌的滚动中压弯了无辜的草,停在大青石下。
大手一挥,袍子朝旁撩动,高窈健硕的身影转身朝相反的方向大步而去,呼呼风声下,没留半点不舍,只有一地踏碎人心的脚印。
所有力气在他的背影消失于这片苍苍草原后,化为乌有。
瘫坐到青石上,撑住身体的手掌紧压着冰凉的表面,微微颤抖。
“嫁衣,只为你一人而披。”
凝结纠缠于眼眶多时的泪,终于滴落,在石头上流成一条浅浅的印。
鲜红的群摆,颓然拖在地上,盖了绿草,盖了生机。
“君心有我,我心有君……”浅浅笑声回旋而起,又嘎然而止,“可惜,长恨绵绵,誓无绝期。”
长恨绵绵,誓无绝期。
长恨绵绵,誓无绝期。
八个字如魔咒般冲击着大脑的最深处,幻影颠倒间,恍然见到坐在青石上的女人,痛苦地捂着心口,匍匐在石上,脆弱的指甲紧紧抠在石缝中,随时有断掉的可能。
熟悉的痛觉扯动自己最纤弱的神经,痛的人不光是她,还有自己。红色嫁衣,倾国美人,草原天际,在这声声乎远乎近的咒念声下被剖成七零八落的碎片。唯一残留的记忆,是一张绝美的脸,还有一个决绝而去的背影,以及,心口上完全相同的痛。
君岫寒猛地睁开了眼。
背脊上的汗被从窗口灌入的夜风一吹,冷得寒心。
自己又做梦了吗?!
她惊恐地打量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