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他左手持马刀,右手按在腰间枪匣上,发出友善的微笑,“今日是家母忌日,但我军务在身,不能返乡祭奠,所以就在此地遥办法事。遥办需要请三十六位修行者不吃不喝地诵经,坚持的天数越长,便越有益于亡者。都市寺庙的和尚都被养懒了,哪有这等功夫?只好求助于山上的苦修者,我已请了三十四位。”段远晨爽朗答道:“孝子之心,天人共敬。只是刚才山中采药滚了一身泥,容我俩换身衣服。”董庚时点头。帐篷豁口处,可见外面果树下,卧着几枚堕落的柿子。去段远晨木楼换衣后,跟其他人一块被押下山。何安下问忍饥挨饿的祭奠法是否为邪道,段远晨说这是印度风俗,至今在青海、蒙古等地沿用,确是佛法仪式,只是在汉地不多见,可能是大慧宗昊法脉的修法。段远晨:“道家的辟谷之术,也是不吃不喝地修炼,咱们这种人来钱容易,只要你能十天不进水米,高官富商便会供神仙般供着你。”何安下:“你会这种功夫,我不会,可要惨了。”段远晨:“我也不会。你换上的是我的衣服,领子里缝了一两特制面粉。你在无人注意时撕开吞下,面粉很难消化,糊在胃壁上,胃就不会磨坏了,免去了饥饿感。等辟谷时间结束,吃一方中药,便可将这层面糊吐出。”何安下:“身体多少会受损伤吧?”段远晨:“这层面糊吐出来臭极了,待在胃里怎么会好?”何安下问有无更好之法,段远晨连连摇头,说此法还是他花五百块大洋买的。众人被押到一座白墙灰瓦宅院。有人道:“不会是高人的暂住所吧?”此言一出,招来他人咒骂:“这混蛋,他自己玩好了,还拉上大家跟着受罪!”有人不同意,说高人从来是有钱大家赚,是仗义之人,定是对挨饿做出妥善处理,才会招大家。院子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众人入了法堂,见横列三排红毯,以供盘腿打坐,红毯旁配有三十六个小桌,均摆一盏油灯,供夜里读经。红毯的尽头,立一座四尺高台,高人端坐其上。众人坐好,击鼓鸣锣,高人两手缩在袖子里,引领唱诵《玉皇忏文》。一唱便到深夜,众人腹响如鼓,呼吸都变得困难。只有段远晨仍音调高昂,何安下见他衣领破损,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