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兰妈妈马上连珠炮似的接了下去:“多大岁数?结婚了吗?是不是在追你?叫他过来瞧瞧。”
兰翘干咳一声,打断她的奇思妙想:“是我一客户,我帮他做了单子没收钱,他这是回报呢。”
兰妈妈有些失望,但不死心,凑过来低声问:“真的就这样?你别怕,悄悄告诉我,我不告诉你爸。”
兰翘冷冷地看着母亲——她一点都不信任她。
对一个女人来说,没有结婚没有孩子之前,她可以在自己的脑海里构筑一个美丽虚幻的世界。那个世界里有王子、公主、巫婆和城堡,但是当她的女儿的年龄都已经到了晚婚晚育的时候,她就只能把曾经少女时代的梦想传承给下一代。兰翘知道自己的母亲很坚强,不过她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当年的梦想实现不了,竟然到了她这一代希望还要继续落空,于是借口上厕所,溜了出去。
她妈妈还在身后嚷:“你去哪儿啊,包厢里不是有卫生间么?”
兰翘突然患上了选择性失聪症,装作听不见。
盛世红楼的洗手间也同大厅一样布置得美轮美奂,水龙头的接口处用的是中式的青花瓷,有点像一个古典精致的小花盆,兰翘眯着眼仔细打量一下,发觉竟然是科勒的。怪不得在这吃个饭动辄就要几千块,原来客人吃的都是名牌,真是朱门酒肉。
她天生没什么方向感,从洗手间出来在错综复杂的过道里迷了路,迫不得已让迎宾小姐把自己引回包厢,路过一处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对面那间闭着的包厢门上挂着一块镂金的牌子——荻芦夜雪,正是上次欧阳博指给她看的,属于他自己的专用包厢。
她心中不由得微微怔了一下,他,现在在哪儿呢?
正在微怔之中,身后传来脚步声,地上铺着地毯,脚步声虽然沙沙作响却很轻微。两名传菜员端着硕大的白色细瓷盘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嘴里说道:“对不起,请让一下。”
然后另外有人推开了荻芦夜雪红木雕刻的大门,不是全部打开,也就是一半的样子。兰翘顺着那道半开的门一路望过去,只觉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