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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脚走到路望许面前,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包,目光落到他身上。几人刚才打得凶,路望许嘴角青了一块,外套的衣领有点乱,露出来的脖肩处留了一圈细红的勒痕,被冷白的肤色一衬,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江砚皱了下眉,伸手拉过他的手腕:“去医务室。”
路望许站着没动,片刻后用力挣开他的手,抬眼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难得的没什么情绪:“不去。”
他从江砚手里扯回自己的书包,挂在肩上转过身:“帮我跟老胡请个假,下午我不去了,谢了。”
说完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抬脚就走。
“路望许!”
江砚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响起。
路望许步子一顿,握紧了手里的怀表,小幅度地侧过身,话里带着刺:“怎么,你要管我?真把自己当我哥了?”
闻言,江砚垂在身侧的手指微蜷。
见对方不说话,路望许冷笑一声,继续往外走。
……
下午路望许没去学校,他跑遍了附近所有的钟表修理店,却都被告知这种怀表款式太老旧,店里并没有能换的配件,修不了。
路望许失望地走出最后* 一家修理店,偏头往学校走的时候看见了街对面站着的江砚。
江砚在打电话,旁边还停了一辆黑色的车,他打完电话就上了车,车门关合,并没有看见这边的路望许。
路望许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五点二十五,已经放学十五分钟了。
熄灭手机又放回兜里,路望许后知后觉地松开另一只手,坏了的怀表还握在手心,因为握得太用力,掌心留了两道明显的红痕。
路望许闭了闭眼,当年血色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
太突然了,也太乱了,六岁的路望许跌跌撞撞找到外婆的时候,外婆倒在血泊里,周围围了太多人,路望许没碰到外婆,只抓到了地上沾着蛋糕和血的怀表。
路望许又握紧了手指,这次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就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