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了,母亲自杀了……</p>
刚刚接过家主徽记的布莱斯怔在了原地,志得意满的笑容还僵在脸上,如同在日光下承受暴晒,即将融化的糖人。</p>
金色沙滩、海边小屋……一切虚无幻想都被现实无情地击碎,适才还大喜过望的布莱斯顷刻间就跌入了绝望的深渊,几乎让他的心跳骤然停滞。</p>
布莱斯紧紧地握着那枚金色徽记,甚至于徽记锋利的边缘割破了他的皮肤都浑然不知。他大口地喘着气,汗水与泪水止不住地淌下,浸湿了他的礼服,扰乱了他的发型,看上去就像一个刚被救上岸的溺水者。</p>
忽然,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光彩。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连跑带爬地冲到报信女仆面前,压着她的肩膀,冲她吼着:“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你一定在撒谎……告诉我,你在撒谎,说,说,快说啊!”</p>
回应他的只有女仆无助的颤栗和恐惧的啜泣。</p>
“不,不会的,妈妈连这几十年都坚强地挺了过来,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布莱斯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转瞬便化作了泡影,他的手缓缓从女仆肩上移开,瞳孔也渐渐失去了焦距,“明明我就要成功了……”</p>
“呵呵呵……哈哈哈!”</p>
就在这时,弗洛萨忽然笑了起来,笑得风度全无,前俯后仰。</p>
听到这笑声,布莱斯重新找到了仇恨的源头,朝弗洛萨怒目而视:“你……你在笑什么?一定是你害死了母亲!”</p>
“我笑你天真而不自知,笑那贱人咎由自取。”弗洛萨摇头叹道,嘴巴咧成了夸张的弧度,似要流泪,可却一滴泪也没流出来,“你说我害死了雪琴,是,我不否认,我确确实实给予了她绝望——我在宴会前告诉她,‘放心,接任博肯家主之位的,一定是你亲爱的布莱斯’。”</p>
布莱斯恍惚退了半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为了孝敬母亲、争夺家主所做的一切努力,竟是真真切切地把母亲推向了死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