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菜馆”地下室……</p>
“老大，已经监视他两天了，从暗语和他们交代的情况来看，弟兄们认为，这两人应该是咱们的人。”戴狗皮帽子的棒槌，贴在陈明耳边低语道。</p>
陈明推推滑落的玳瑁眼睛，手指仍在不紧不慢地拨着算盘。</p>
“另外根据他的口供，我们已经和‘北平办事处’的李副主任联系上了。不过，李副主任显得很吃惊……”旁边的二鬼子说道。</p>
“哦？怎么回事？”陈明又推推眼镜问道。</p>
“他说这个‘许忠义’和‘齐思远’，的确是他的学生，去年年末受他委派打入了共军内部。只是……”</p>
“只是什么？”</p>
“只是没想到，还没等进一步给他指令，这两个家伙反倒跑回来了？”</p>
陈明点点头，没再问下去。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根本没怀疑过林沐和齐公子的身份。不过对于从“敌区”回来的外勤，军统向来是不敢轻信。谁又敢保证这个人身上没沾过一点红？</p>
“老大，他们一直吵着要见你，您看……”棒槌蹭蹭嘴角的鼻涕问道。</p>
将算盘一推，陈明想了想，便果断地说了句：“好吧！”</p>
昏暗的阶梯旁，点着几盏油灯。在伙计搀扶下，陈明试探着向地下室走去。</p>
“老大小心，注意脚下！”棒槌时不时提醒他。可陈明一摆手，示意他噤声。</p>
深邃的走廊深处，传来“吧唧、吧唧”的咀嚼响，紧接着，又是一阵“呼噜呼噜”往嗓子眼里扒饭的声音。</p>
“这家伙几顿没吃饭了？”陈明有些惊诧道。</p>
“不知道，从打他们来，一直就这样，跟饿死鬼投胎似的。”</p>
“哎呀……看来他们在共军那边儿，也没少遭罪呀……”叹口气，陈明脸上露出深深地同情，说道：“外勤不好干哪，能活着回来的兄弟，哪个不是扒了一层皮？”</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