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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谦问完后没有听到回答，一开始并没太在意，他本来也只是随口一句，可身边人诡异的沉默让他直觉不太对劲，抬起头看向沈晚意时，才发现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双眼水润，脸上却红扑扑地盯着自己。
“不舒服吗？晕车？”
“不，不，没，没有，不舒服。”沈晚意的舌头快打死结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车里暖气太热了吗，你脸有点红，是不是有点闷。”说着，他按下身旁的按钮，他那侧的车窗玻璃缓缓摇下，漏出一点缝隙。
吹进来的一丝冷风唤回了沈晚意的理智，她觉得自己又可以正常呼吸了，赶紧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程慕谦见沈晚意的脸色渐渐好转，觉得大概真是太闷的缘故，便将窗户保持开着的状态，还提醒她将大衣盖在身上，别冻着。
沈晚意看着程慕谦额前被寒风吹乱的头发，脑袋里忽然出现了一些破碎的镜头，摇曳刺眼的灯光，额角留下的汗水，以及他焦急地喊着医生的脸庞。
那时他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湿透，脱离了发胶的束缚散落下来，也是这样，一跳一跳的。
是程叔叔。
她重生昏迷前，最后看到的人，竟然真的是程叔叔，真的是他救了她。
沈晚意无意识地喊了一声：“程叔叔……”
“恩？”程慕谦转过头来看向沈晚意。
反光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微微上挑的眼角，淡茶色的瞳孔，像两颗琉璃珠子一样好看。
“没，没事了，你可以把窗户关上了。”
程慕谦怕她在勉强，又确认了一遍：“真的没事了？不舒服要说。”
“真的！真的没事了！”
程慕谦点了点头，关上了窗户，沈晚意从侧面看去，发现他的眼角有点红，大概是被冷风刮着了。
“对不起，这次麻烦你了。”
程慕谦将平板放到一边，拿掉了一直架着的眼镜道：“不麻烦，我去香海的确是有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