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思花朵犹能得人如此照料,而她们这些活生生的人,却要饱受摧残,两面为人。旁的丫鬟倒也罢了,虽然同去监视玉珺小姐,却是分外自在,唯有自己是因为私吞月例钱,被夫人要挟而去,自己本不欲监视玉珺小姐,本是两难,更兼自己蠢笨,万一露陷,被小姐发现,倒时也是扭送官府,或者沦为夫人的弃子,若是攀咬出夫人,那自己在郊外的姊妹,自然不能好活,若自己蒙受背主的恶名,倒也算不得什么。
阿舒心中百般难耐,料想玉珺小姐聪慧,身边的彩珠彩绣也绝非等闲,日子久了,自己监视小姐的事必然败露,到时候被彩绣她们抖落出来,自己定被夫人灭口,种种可怖情状似乎已在目前。
顿觉心灰意冷,神色枯槁,恰似一具漂亮的木偶人。
她却不知,旁的丫鬟多有因为自身行为不入徐氏的眼,所以被徐氏打发去伺候玉珺,以给玉珺添堵的。
流桑身为夫人左膀右臂,在挑选斟酌这群送去梨花阁的丫鬟上费尽心思,大为出力,凡是送去的,有夫人的心腹,有被要挟而去的,更有无意中得罪了夫人嫡小姐,此刻打发去的,总之这十人是参差不齐,资质有好有坏。
但碧桃院留下的丫鬟,此后都会对流桑信服,毕竟,在这个关口,流桑并未跟夫人煽风点火,将她们撺掇出去。
流桑一念及此,便由不得面带得意,宝欣立在窗内,偶尔瞥一眼流桑勾唇带笑的侧脸,便隐隐不快,对着徐氏道:“流桑如今也大了,还没有配人呢,夫人不如从府内挑个小厮配给流桑?”
“你急个什么!”徐氏扫掠宝欣一眼,略带不悦:“如今我好容易有用了顺手的奴才,流桑也才被我调教得体贴懂事了,你就急着给他配小厮?你也忒性子躁了,这碧桃院里,你始终是大丫鬟,是我陪嫁的一等丫头,流桑怎么着也不能灭过你的次序去,你连这也容不得她!那咱们碧桃院还怎么一致对其他院子?”
宝欣说完便自知失言,夫人此刻点明了她的意图,反而令她觉得安心,“夫人说的是,是奴才不懂事,日后一定与流桑相互成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