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便笑笑:“赶巧了,你们嫡庶三个赶巧一齐来了,都坐吧。”
三人一块儿道了谢。
玉瑚心里与徐氏不和,见了徐氏就觉得尴尬,自进来开始,那眼睛就没有看过徐氏。
玉琢也不喜欢徐氏,只是他低头静静的,越是不喜欢徐氏,就越不能露出来。
文氏将玉琢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冷哼一声,玉蝶都哭到自己跟前儿来了,玉琢还一副对徐氏毫无所谓的模样,这岂止是沉稳,简直是心性难测。
不过,这帮庶出,没有几个是心性易测的,倒是玉瑚性子烈,爱憎分明,玉珺么,脾性忒好了,脾气越好,越像是虚伪,也越容易动辄得咎,玉蝶是个出头鸟,玉琢性子沉冷,摸不清是正是邪。
文氏看了徐氏一眼,对着她道:“我也是很久没跟你们一块儿听戏了,以前享受这种热闹,还是文续文暮没有分家的时候,那时候,府里热热闹闹的。都说家和万事兴,人呐,少计较,多和气,胸襟开阔些,才能利人利己。可是啊,就怕有人啊,你对她好,你不想招惹她,她啊,却反过来想要生吞了你。做人啊,还是得做个好人。自己和别人都彼此敬爱,彼此尊重。你做不到尊重别人,就别巴望着别人尊重你。就拿昨夜的事儿来说吧,我听说,府里下人都知道了。是不是?下人们议论主子,是两个人没脸,不是一个人没脸。”
徐氏等都知道文氏说的是玉瑚扔了徐氏送的精炭的事。
玉珺见徐氏不说话,自己自然不敢说话,玉瑚在老夫人面前,也得收了刺,规规矩矩低眉顺眼地接受教导,玉琢一脸坦然自若,好像自己干干净净,出尘出世,这府里的纷争,与他毫无关系,玉蝶眼里带着笑,嘴角微微勾起,溅出一抹嘲讽,分明是等着看笑话,不是徐氏的笑话,就是玉瑚的笑话。
徐氏身在文氏的问责与庶出们异常的目光之间,堪称是前后受敌,不过她一向端庄惯了,此情此景,亦是毫不见怯,直接起身,对着文氏就垂眸痛诉:“婆母说的话,简直是从我的心肺里掏出来的一样,儿媳如闻知音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