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他忽又想起离别之时,众女潸然泪下的样子。重耳咬了咬牙,硬起心肠,望向谷口处的四千勇士。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秦人主将是谁,有多少兵马等,而戎族所有的力量不过万人左右,其中还有三千年轻人是才接受训练的新丁,战鼓未响,他已落败一筹。然而,他的心经过无数次逃亡追杀的洗礼,已然坚如盘石,即使面对强大莫测的秦国,他的心也平静之极。对胜败的担忧似乎全都逝去,恍惚间有种错觉,清河之战将会给他带来某种转机。到底是什么,他却想不明白。
“参见主公!”
“参见圣使!”
耳听这两种称呼,重耳上涌一种奇怪的感觉。片刻前他还觉得体内缺失了什么,那么此刻却像全然契合。
是了,戎族虽是野性未驯,即使是他们的族长,在战场上都未必能驯服他们,但我是他们心中的神,是神圣的圣使,是上天派来帮他们解危的神,他们岂能不从。
自己若让他们眼睁睁的跳入火海,怕也无人不从。这便是秦军所不具备的优势,亦是所有过于聪明士兵所缺乏的战争因子--明知前面等待的是死亡,亦勇往直前。
一个念头从心头闪过,未经理智思忖,重耳忽然脱口而出道:“改变计划,我们应该兵分三路;魏犨与狐射姑带八百名晋兵绕至晋国边境,沿魔鬼之泽而入,若能不动声响绕到敌人身后,此仗想败也难;介子推与狐氏兄弟带领剩下的俩百晋兵与三千族兵作为先锋,沿戎族牧者盘踞的草场前行,争取就地招善骑戎人入队,避免和秦人大队接触,遇小则战,遇强就退,坚定不移的把骚扰进行到底,等秦人心气浮躁之时,前后三队人马再行一击。”
众人齐声道:“得令!”
他的声音仅限于族老会成员与介子推等人听到,那种轻松与自然的态度中却散发着一种无可抵御的披靡霸气。听着他侃侃而谈,一种战无不胜的信心在大家身上蔓延开来。
魏犨跳上马背,挺胸收腹,铿锵有力对八百名晋兵道:“兄弟们,我们能否穿越魔鬼之泽,将是此战的胜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