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风筝赛,文迦菊没有回教室,而是径直向小卖部旁边的实验楼一楼走去。走到实验楼入口,她犹豫了一下――可能他还没回来。为了拖延时间,她折回实验楼后边的图书馆,在一楼买了杯热饮,纸杯壁滚烫的温度火舌一样舔着她的指尖,她不断交换着捏杯子的手指,快走着奔向实验楼的那个教室――她不敢跑,怕滚烫的液体直接从合不严的杯口飞溅出来。
已经快要六点了,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天边最后的那点亮光还在挣扎着不被浓稠的黑暗淹没。文迦菊捧着饮料走到一楼的实验教室门口――这里曾经是物理实验室,但现在已经改成了专门给美术生练习、上课用的画室。
果然,那个男生已经专心的拿着素描铅笔在面前立起来的画板上涂涂画画了,画室里没有其他人。晦暗的暮色里他的侧脸格外专注和温柔,他没有注意到文迦菊的存在。文迦菊叹了一口气,一时间忘记了手中热得令人难以忍受的饮料,她微微踮起脚尖,按亮了画室的灯。小小的安静的世界顿时注满了冷静的白光,男生有些惊讶得转过头眯起眼,看到是文迦菊后露出一个有温度的笑容:“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眼睛都要看瞎了。”文迦菊几步走到他身边,把饮料放到窗台上。
“给我的?”男生露出难以置信地惊喜神色。
“嗯。担心你喝了咖啡睡不着,所以买了芋泥鲜牛乳,助眠的。”女生皱着眉头看了看他沾满颜料和铅笔灰的手,从装纸杯的塑料袋里取出吸管插好。
“过会儿再喝啊,现在有点烫。”男生仿佛没听到她的劝告,双手捧着杯子大口吸了一口,果然,瞬间被热热的芋泥和牛奶烫得呲牙咧嘴。
“我说了很烫!”文迦菊瞪了他一眼,男生却只是“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接着小口小口吸饮料。
文迦菊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转头开始端详他的画。
“明暗交界线处的暗面没有压下去,投影的形状也不好。”男生听到她的点评也不气恼,把嘴巴从吸管旁移开,笑呵呵地说:“不错啊。我就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