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一带清剿匪患,如今功成归来,可喜可贺。”
“多谢尚书大人抬爱。”
这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六处地阶统领萧子川,只是睁开半闭的双眼,冲着身前在整个大周朝堂地位举足轻重的二品大员露出淡淡笑意,然后再度眯起双眼,沉默不语。
宋芮倒也并未因眼前之人看似无礼的举动而恼火发作。
能在朝不保夕的朝堂官场上摸爬滚打到这个位置,能力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审时度势,察言观色。
若再年轻个几岁,以他的性子,未见得不会开口调笑几句。可换作现在,着实没了那份心气,更少了些锐意。
远赴青州,太仆寺特地为使团挑选了脚力奇快耐性又好的西域贡马。二十里的距离,寻常马匹要跑上两刻钟,如今只需折半的光景。
眼见着连云山近在咫尺,那座坚石筑就的雄伟关隘随之愈发清晰。
望口关,望京口,守一口而卫京都。
过了望口关,便是出了京畿边境,驶入江淮两道。
坐在轿上的尚书大人不知为何长出了口气,眸中闪过些隐晦光芒,意味深长。
九雲轩内,二层文争区。
秦云双指捻子,悠悠落下,对手顷刻间变了脸色。
“还下吗?”
十九路棋局上黑白交错,目数相差甚微,可在内行人看来,局势已渐趋清晰明朗。
白子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只待最后点睛之笔盘活全局,落子收官。黑子虽稍有章法可循,却像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多有随手、俗手之举。布局时尚还勉强说得过去,中盘交锋便已见了劣势,更显捉襟见肘,独木难支。
可坐在棋案对面的那位年轻人,似乎并不愿拱手认输,一只手从怀中掏出手帕,擦拭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另一只手反复提子又落下,犹豫不决。
“你这棋,下的不对。”
他默默思量许久,沉声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秦云不以为然,淡淡笑问道:“有何不妥?”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