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精明,还是该说他有够蠢。
精明得绝不让任何人讨到他半分便宜,也蠢得宁愿不报仇,反倒是先咬一口幕后主使。
江危楼额心跳动了下,面上仍风轻云淡,轻笑道:“也不知我与治山何时结过仇,竟对我的怨怼比毁亲的元凶更重些。”
你当然不知道,你失忆了,你不要脸。
仲长狸放下茶杯,“不过你也不需担心,我听闻了一桩趣事。”
江危楼没有说话。
仲长狸慢悠悠地继续道:“听闻这八海与一个诅咒有关,届时,只要八海帝君顺利成婚,这八海之乱自然会平息。”
“诅咒?”
江危楼心不知为何重重跳了下。
仿佛是为诅咒这两个字,又仿佛是与诅咒更相近的东西。
他情不自禁又扶起茶杯,浅啜两口,心思沉了些。看来他失去那缕人魂很重要,或者说,与那缕人魂有关的记忆很重要,重要到能牵扯到他的心绪。
这不应当。
他很不喜这种感觉。
江危楼敷衍了几句,却又听仲长狸道:“天君命你治八海之事五界皆知,如今却不需你治,只需你安心参加八海帝君大婚,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他看过去,仲长狸仿佛只是无意提起这茬,并未有其他意思。
江危楼便只回答道:“确实是一桩意外之喜。”
仲长狸又道:“八海之乱平定后,不知你又有什么打算?”
这便很奇怪了,他方才还一副对自己很是嫌恶之样,如今却又如同寒暄般追问。
若是设伏或有其他心思,也说不通。
江危楼的确不知与他有过什么过节,愈发匪夷所思,便警惕起来。
他微笑着倒了杯茶水,“自然是继续下凡历练,人间政局尚未稳定。”
仲长狸闻言,虽未全信,但心中却有几分放心。
两人相对无言,便对视假笑,各自喝茶。
这番会面结束,江危楼见仲长狸离开后,才去拜见紫薇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