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物没有分别。”
她神情不明,他叹口气续道:“若要修剑,则剑体本身亦要成长,摒弃为人为兽为妖的情感,意识为修者所控所驱,才能成为真正随心所欲的武器,但这个很难实现,只要是灵物便有意识,越高阶的灵物,自我意识与情感越丰沛,强行抹灭不啻于毁其性命,也就谈不上修剑,除非……”
“除非驯养幼灵,从剑体意识尚弱,情感未丰之时便慢慢驯化引导……”季遥歌何等心智,一点便透,抬起头将手中酒盅捏得粉碎,笑得有些妖妩,“元还,我可曾同你说过,我曾被谢冷月囚禁在万仞山渺踪峰五十年之久。这五十年中,我没见过一天日月,那时我只是只披着人皮的幼蛟,稍露兽性,便是电鞭雷笞。”
“遥歌……”元还胸口如扎尖刺,以她的个性,他很难想像被人关在洞里不见日月五十年会是怎样的折磨。
活了近三千年,也不是没遇到过叫他心生好感的女子,经生历死,相互扶持,更多的大抵是风雨相伴的感情与信任,似今日这般为了另一人锥心刺痛的滋味,却是生平头一次。
他与她之间的缘分,早在两人相识之前,就已出现了。
“你不必心存愧疚,我知道这与你无关。谢冷月要做的事,必是早已有了全部计划才会动手,寻你不过是为验证他的想法而已。”季遥歌拍散指尖粉末,“再说如今我只是季遥歌,该头疼的那个人,应该是白韵才对。”
只不过,如今的白韵可不是她所认知的那个百里晴,此人似乎有些鬼域背景,也不知具体来历如何,怕就连“百里晴”三个字,亦是化名,想来其与谢冷月之间亦会有一番较量,倒是令人期待。
她说着往西剑台看去,剑试过半,白韵仍旧未出现。
话虽如此,元还却仍旧眉头紧锁——那一刻尖锐突兀的痛,并非因为愧疚。
而从很早以前,他就明白,所知越多,就越会在无意之间影响他人的命运,甚至主宰他人生死,就如同季遥歌的小幽精,他未曾手执刀刃,但那些生死怨恨却或多或少要算在他的头上。从一个意气飞扬的少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