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山林笼在灰蒙蒙的光线里,顾行知将季遥歌靠着山壁放下,季遥歌扶着山壁站好,用力嗽了两声,一转眼看见顾行知已经离自己四五步远,那避之唯恐不及的迂腐模样,让她不小心笑出声来。声音越笑越大,越来越没顾忌,在清晨静谧的空气像串跳动的玉珠。
“别笑了!”顾行知被她笑得面皮薄红,有些窘迫恼怒——是种被人窥破心事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偏偏她对他的怒火毫不在意,一边笑一边把他的斗篷解下丢还给他,自己仍扶着墙,歪着头笑,眼眸斜眯,媚眼如丝的味道,笑得有些挑衅,也有些逗引,又是一身的火红,看着便带几分肆意而行的妖邪媚惑。
“你在严逊那里探出什么消息?”顾行知板着脸,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她。
“我没答应要把探到的消息告诉你。”季遥歌暗暗运气修复化解被震伤的经脉,脸上仍挂着笑。她有种逗弄老实人的快/感,她以前不会这样对他的,但现在……她好像朝着一个连她自己都陌生的方向撒欢而去,拉不回来。
顾行知对上她,那怒火像秀才遇到兵的憋屈,没有道理可讲,她和他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和白韵的差别就更大了,他束手无策。
“季遥歌!”他只能叫她的名字,恨得牙痒。
季遥歌斜睨他:“你想知道也行,只要你告诉我你和三宗弟子来此的目的,万仞山打算在啼鱼州做什么,是不是也在打灵海的主意?你告诉我,我就和你交换。”
顾行知渐渐冷静,眼眸里呈现的那丝鲜活的怒火被疏冷取代:“应霜将消息传回鬼域引来萧无珩,这等同于你们赤秀宫与鬼域勾结,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你可知赤秀宫会有什么下场?”
“你威胁我?”季遥歌直起身来,“这是我们赤秀宫的事,与你无关。”
说白了,那是应霜的选择,她在做这件事时就应该料到有什么后果,但仍旧一意孤行,作为普通弟子的季遥歌,自然不会替她承担这分责任。
受损的经脉被真气贯通,她觉得痛苦减轻许多,才踱到顾行知身边,将指间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