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平的秘密,一百九十八年他就知道,所以此番她也没瞒着他,已透露过自己要随元还赴灵海之事,但并没打算再带上他。倒不是她小气想独吞,也不是因为元还的缘故,而是以白砚目前情况,留在外面安稳结丹才是最重要的,他不适合去灵海这种九死一生的地方。
“白砚。”她语气郑重起来,证明自己不是随意说说,也不容他置喙。
若是从前,她露出这样的正色,他已经服软过来哄人,但今天不同,他将头一转,目光落在篝火上,陷入沉默的愠怒。季遥歌素来不爱解释,也没想过让他理解她的用意,她拍拍斗篷,打算起身去帮小木头人,他的手却突然伸来,拽着她的手腕一扯,将她扯到他身前。
他俯头,脸在火光里褪去轻浮浪荡,目光像撕开乌云的天光,透着凛然不可犯的威势,隐隐约约呈现出高高在上的气息——那是他隐藏多年,又仿佛被遗忘多年的,与生俱来的气势。
“师姐,我不想离开。”这话似乎在说,留下我,我就心苦情愿放下过去陪你万年千年。
只要,她开口挽留。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像喝醉了一样。季遥歌无从体会他说这句话时的心情,缺失幽精的魂魄终于现出无情的那一面,她没有悸动没有难过也没有愧疚,她只是觉得,也许离别会来得更早一些。
“对不起。”但她还是,虚伪地道了歉。
为这一百九十八年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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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云开日出,狮公岭上阳光明媚,寒冷似乎被撬开一条缝,冬末春来,这一季的冰雪已渐渐消融。
小木头人已经把东西收拾妥当,嘿哟嘿哟地跑过来跑过来,拿着从元还那里摸来的储物镯子,把东西通通打包进去后笑嘻嘻地凑到季遥歌跟着,悄摸摸把镯子一塞。
“拿着。”她眨巴眨巴眼。
“这是……”季遥歌不解。
“你不是说你的储物戒指不够装了吗?这是从元哥哥那里拿的,比你那戒指好多了。东西我都给你装进去了,你拿好。”小木头人谄媚地向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