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来你那徒弟当着你的面被朕刺伤,你却无动于衷,不担心他将来怨恨于你?”他又道。
“他对我怨恨早生,不差这一点。我已给过他选择的机会,他自己放弃了而已。”季遥歌喂他喝了半杯温茶,正要取帕,眉色却忽然一凝,继而笑开。
“怎么了?”乔庆云发现她的不对。
暖融的炭火挡不住空气里悄然袭来的一丝冰冷,寒意正从四面八方缓慢地包裹过来。
“明御来了。”季遥歌复又自若地取过帕子,替他掖去唇角水渍。
乔庆云并无惊讶:“前几日朕命人拟旨封后,他们自然不能再忍。明御一出,朕也护不住你了。”
为君多年,他与临星阁互相制衡,若是明离,他还能震慑一番,把季遥歌留在身边无人敢犯,但来的若是明家老祖明御,便连他也无能为力了。
“要的就是他来,我不需要陛下相护。就像陛下的宿敌是白斐,我在凡间的对手,也只有明御,他不出来我才头疼。”季遥歌俏皮笑笑,眼中似春阳花开,满城锦绣,又道,“只不过陛下这决定,可是柄双刃刀,一不小心伤的就是自己。”
明御若去,临星阁便会溃散,到时没了修仙世家的扶持,大淮更是岌岌可危。
是的,乔庆云并非傻子,慢慢也揣忖出季遥歌此来大淮所为何事,他非但没有阻止,反而乐见其成,这其中,有她媚惑之功,亦有他本心所愿。
“你说的,我的对手是白斐,没有他们,我同样可以与白斐堂堂正正一战。成王败寇,你徒弟都不害怕的事,我又怎会恐惧?”乔庆云咳了两声。
王朝更迭是岁月轮转必会发生之事,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过多的忧虑只会束手束脚。除去临星阁,不是他想放弃,相反,是他太想赢,想要放手一搏。临星阁的存在,是他为君三十载的桎梏。
再看她眼中山河,若是江山能够择主,他多希望,她的选择会是他,而非白斐。
————
平静的交谈很快结束,寝殿已寒如冰窖,明明炭火仍旧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