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气息……手才触及他上唇,便被他一把抓住。
冰凉的手,不轻不重的力道,瞬间驱散她心底阴霾。玄寰睁眼,第一句话便是:“我还在。”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往他胸膛上一滚,用力搂住他,过了很久才松开。玄寰亲亲她额头,支起身来,看了眼漏刻,道:“醉了一天一夜,该起了。”说罢,他拉起季遥歌。
季遥歌微怔——一天一夜?
多年前何素的话犹在耳畔:礼成三日,元还伤重殒身。
玄寰已经下榻,结礼那夜放纵的情绪已去,他的眼眸,比从前任何一个时间都更加清冷。
“小蛟,去把花喜他们叫来,我有些话要同你们说。”
“哦。”季遥歌低声应道,走到他身前,轻拢他的衣襟,“就算要见人,也先梳洗更衣。”她将他按坐到床榻上,像结礼那日般以玉梳为他梳发绾髻。
玄寰便随她去,不多时发已绾成,她打开他装衣的箱笼,只道:“今日想装哪一身衣裳?”可问题才出口,便没了声音。
他的随带衣裳本就不多,这些时日下来,箱笼内只剩一套衣裳。
星穹沧海的紫黑色长袍,她多年之前就已见过。
玄寰扫了一眼:“就那身吧。”
深色的衣袍衬得他越发苍白,他却还笑起,当着她的面转个圈:“可好看?”
“好看。”季遥歌咬咬唇,霍地站起,胡乱套了衣裙,转身出门,“我去叫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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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喜与叶棠很快就到,腹室内的合欢榻已经收起,玄寰端坐正中石座,朝二人颌首。
他虽然没有修为,但花喜和叶棠在他面前,倒比面对季遥歌还要恭敬。季遥歌斜斜倚在晶壁之上,唇紧紧抿着,听玄寰冷静却简洁地开口。
“今日唤你们前来,是要商议方都启阵之事。方都大阵约再七日可成,主阵眼就是这座塔,无灵水蓄于塔下。阵启之日,需由一人控城,十六修持阵,一人负责控制塔。花喜控制塔,遥歌控城,叶棠负责十六名持阵修士。”玄寰虽在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