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头发:“比如……我跟家里发生了一点争执,一个人住出来了,我没办法像你那样……那样去跟自己的家里人讲话,我父亲那个人很有长辈架子,动不动就说我是‘没有组织纪律性、没有原则’的人,我回国以后老跟他吵架,后来干脆搬出来。”
兰翘忍不住笑起来:“怎么像个官腔大伯,不过长辈其实是需要哄的,别硬来。”
高子谦点了点头:“所以要跟你学啊,我看你打电话哄你妈妈,简直是太神了。”
兰翘斜睨他一眼:“我还以为你很乖,原来是个坏孩子,离家出走。”
高子谦分辩道:“我不算离家出走……只是我们在沟通方式上有点问题,我希望想到一个比较好的能够说服他们的方式。我和我的哥哥姐姐一样一直顺应着父母的期望,做他们想让我们做的事,但是我其实更加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比如宁愿做糕点师也不愿意去做数学家?”
“人的职业生涯需要很大的兴趣和热情才能屹立不倒,勉强去做于事无补,反而磨灭了原本的专长和志向,我并不是不喜欢数字……那是个非常有逻辑也非常有趣的东西,但是它的严谨不停地在挑战我的一些理念。”
兰翘看了他一眼:“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高子谦想了想,似乎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以后再跟你说,时间长着呢,我们可以互相慢慢了解。”
他看着前面不远处三三两两聚集在江边防洪堤上的人群,忽然眼睛一亮:“那是什么?”
兰翘眯着眼睛瞧了瞧,笑着说:“他们在放孔明灯。”
“多好玩,我们过去看看。”
高子谦拖着兰翘的手,迈步小跑过去,他个子高大,腿又长,兰翘费了一些力气才跟上他的步伐。空气中的凉风掠过她的脸颊,有些许轻微的刺痛,但是风中的气息却是一股香甜的味道,像他曾经给她做的马德琳蛋糕。
远远看着高子谦兴高采烈地买了一盏红色的孔明灯,又认真地学着别人的样在灯面上写上两人的名字,兰翘嘴角微微含笑——到底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