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肯和我同去便罢了,却说什么命不命,我却不晓得。”
平白道:“不是做兄弟的不肯同哥哥去,实因这件事断然做不得的。并还望哥哥仔细想我做兄弟的话,也不要去,这才是做兄弟的心肠哩。”平衣也不回答,气忿忿走了出去。平白见劝他回心不来,又晓得再劝来也总无益的,只是在家攒眉叹气。
平衣又去约了平身、平缶,又纠合了族中几个无赖,共有十多人,一窝蜂赶到周家来。
周孝思正在门首送客,见了欲待上前迎接,却因来得人多,又且淘气色兆,是看得出的,便回进去闪在门房内,候些光景。
平衣等一到门,便高声把周亲家母来辱骂。有几个探丧的亲友,不识气来劝,那班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出拳头就打,便一径打入内室,要寻周亲家母。
那周母亲听见外面打进来,奔到后头厨下去躲。又听见前面嚷道:“不在这里,到后面寻去。”周亲家母着了忙,望那大锅灶内一钻,上半截身子进去了,那下半截却还在外边,幸得堆着捆稻柴在旁,众人却性急不见。
众人寻不着周亲母,便拿住了丫头,问主母在那里。丫头不肯说,平身在柱脚边拾起一把劈柴的斧头来,做势要杀他。丫头害怕,只得说:“方才看见逃往厨下,想只在后边。”
众人重复赶到厨下,细心一看,却才见了那灶门里头两只脚,便倒拖出来,剥得他赤精精一丝不挂。见厨房天井里有几捆树柴,便各人怞了一根,把那周亲母打得浑身青肿,方才住手。
平衣又在从人手里,取过胡桃般粗的链条来,套在他颈上,牵去锁在死人脚边。众人口里百般毒骂,又去屋后窖坑内,捞起些屎来,逼他吃。
众人正在那里威风,听见外面一声喊,拥进好些人来。众人只道帮周家厮打的,欲待放对,却是周孝思领来一伙公人,为头的手中拿着根签道:“太爷叫拿!”众人都呆了,众公人便取出些链条,逐一锁起来。又去周亲家母颈上,解下那条铁蛇,就把来锁了平衣,一齐赴勾。可笑。
才逞豪强威八面,便受拘囚链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