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恋人想要她的回应并不过分,她也应该承担起自己那一部分的责任,尝试去更深入的了解和接受他,尽力给他回应与反馈。至于他们的性格到底合不合适,能不能走得长远,那些都是后话。
眼前的事情是,她要把自己的想法反馈给他知道。
这是他们各自的选择。他想跟不喜欢自己的在一起,那就要独自忍受和承担。同理,她想跟他认真地走下去,就也要相应承担和付出。
裴旖在心里把这套结论坚定地默念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梦里都还在一个人念叨,醒来时窗外的天将蒙蒙亮,航班快要降落,她晕晕乎乎觉得自己一定没问题能跟他说清楚,可等到她真正落地坐上出租车报出他公寓的名字时,她发现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江城的温度比万州高许多,天朗气清,简直舒服宜人。裴旖坐在后座上,明明体感是很舒适的,可她手心却紧张得泛起潮湿。
她觉得她的理论确实没有问题,但是她有问题。她可能还是做不到跟他主动袒露心意,先前暗暗演练时的那点信心和订机票时鼓起的勇气全部在事到临头时烟消云散。她想到待会儿要去敲他的门,想到要坐在沙发上跟他一字一句说出她内心的想法,并且跟他探讨交流……她觉得负担窒息。
与害羞无关,这是她多年形成的一种障碍。从童年起她的心声长久无人聆听与在意,以至于她早就养成了向内压抑的人格。日常社交时这个问题的影响还不大,但到她一旦真正开始一段亲密关系时,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就立即显露出来了。
裴旖站在沈晏凛家门口深呼吸。
她其实从没来过这里,房间号还是之前给他网购时她随手留下来的。她心有退缩之意但秉承着来都来了大不了她就进去看一眼然后什么也不说明天再回去就好了……的心态,她咬住唇按下门铃。
单调的和弦音响了十遍有余,无人回应。她犹豫着抬手再次按上去,又默默放了回来。
她忽然觉得有点丧气,却也同时松了口气。她也说不清楚她到底是在期望什么样的结果,这两周他似乎是很忙,很少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