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两族交好本是裨益人间的喜事,但他毁亲后,两族纷乱再起,致使五界差点失衡。若说我没有怨怼,倒也不可能。”
江危楼十分坦诚,白皙的指节握住茶杯,又道:“如今他又因私搅起八海动乱,我自然不愿他好过,恰好你族与他有些旧仇,不过想着成人之美罢了。”
“江危楼啊,莫要天下单你是绝顶聪明,借刀杀人却能说得如此大义凛然。”
仲长狸打开折扇,话音不善,眼睛却仔仔细细打量起了江危楼。他着实生得一副贵公子相貌,如珠如玉,如芝兰玉树,温润清贵。
但也就那样吧,太清淡了,清汤寡水的,哪里比得上他。
子游可见过他这样的狐狸,怎么会看得上他。
仲长狸想得有些烦了。
江危楼倒是奇怪,只觉仲长狸这敌意来得莫名其妙,毕竟他以前与仲长打过一两次交道,知他城府不浅,笑眯眯下软刀子。
如今先是突闯龙宫,再到直言嘲讽,倒不像他作风。
江危楼道:“原是我与治山相交极浅,不知治山如此耿直豪爽。”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觉得正好,不知道衍衡帝君还有什么指教?”
仲长狸努力不将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压着火气继续跟他聊。
江危楼敲了下桌子,正色道:“八海之乱迫在眉睫,不如放下成见,苍生更要紧些。即便不论苍生,光论几座在八海附近的狐狸山,想来治山也是担心的。”
“自然。”仲长狸喝了口茶,眸光垂落,道:“但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
江危楼微怔,立刻理解他话中意思。
仲长狸是故意的!
这次他提前惹事,为的便是逼八海帝君加强驻守,反而是为逼江危楼这幕后主使无法借他之手以婚礼威胁对方治八海。
他皱眉,“你——”
“我怎么了?”仲长狸狭长的眼眯,笑得倒是开心,“借我的手为你治八海,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真不知道该说这狐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