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熊放下酒杯,赤红色的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哦?八大名门何时做起调解人的买卖了?我异墟与天咒族那点小事,竟劳动诸位大驾?”
林九渊神色不变,从容道:“墟主有所不知,天咒族钟族长之外孙,名为顾渊,乃我丹盟弟子,曾于我有恩。”
“这孩子最大的心愿,便是能与母亲团聚,享受天伦。我等念其孝心可嘉,故此行此方便,还望墟主成全,也算是成全一桩美事。”
他巧妙地将顾渊的身份定位为“对丹盟有恩的弟子”,既点明关系,又未暴露其核心传承。
钟鸣鼎适时起身,放低姿态,对着季正熊拱手道:“墟主,当年小女年少无知,冒犯了少主,我族深感愧疚。”
“这二十年来,小女已受尽惩处,我族亦年年进贡,从未懈怠。”
“还望墟主大人有大量,看在八大名门诸位道友的面上,能高抬贵手,让我接回小女,两家一笑泯恩仇,我天咒族必感念大恩,日后供奉只多不少!”
季正熊听完,手指敲击着玉座扶手,发出沉闷的响声,脸上露出一种虚伪的感慨:“钟族长爱女心切,本王理解。说起来,此事也确实拖了太久,是该了结了。”
他话锋一转,坐直身体,脸上那点伪善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倨傲与冰冷:“既然要开诚布公地谈,那本王也就直说了。放回钟灵秀,不是不可以,但需答应我三个条件。”
“第一,让她立刻交出天罚鞭,并彻底收回印在我儿季翔神魂上的印记!”
“第二,她虽已是残花败柳,但毕竟曾让我儿蒙羞,需让她给我儿做妾,侍奉左右,以示惩戒!”
“第三,她那个野种儿子,必须来到我异墟,跪在我儿面前,磕头认爹!”
这三个条件,一个比一个恶毒羞辱。
尤其是最后两个,简直是将钟灵秀和顾渊的尊严踩在脚下碾碎!
钟鸣鼎脸色瞬间铁青,胸膛剧烈起伏,强压着滔天怒火,沉声道:“墟主!我等是来化解恩怨,并非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