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内的震动渐渐平息,但那道通往地底深处的“寂灭之径”洞口,却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散发着阴冷腐朽的气息。低语与哭泣般的风声盘旋不去,搅得人心神不宁。
“无面之楼……竟然真的存在,入口还就在圣域边缘!”阿灼脸色苍白,碎金般的瞳孔里满是震惊与后怕,她紧握着骨弓,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族中古籍记载,那是连远古先贤都讳莫如深的禁忌之地,是窃运者编织阴谋的巢穴!”
白衣面具人顾雪蓑(此刻他已无需完全隐藏身份)声音凝重如铁:“我们被算计了。从紫金山被迫出逃,到被引入这片迷雾,每一步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谢无咎,或者那个无面楼主,他们的目标恐怕不仅仅是山河鼎碎片……”
他的目光落在被霍斩蛟小心翼翼背起的沈砚身上。少年双目紧闭,眉宇间凝聚着痛苦,即便在昏迷中,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皮肤下隐约有暗金流光窜动,那是鼎心之力在被强行压制后的不安躁动。石台的禁制消失,那股毁灭性的力量似乎随时可能再次爆发。
霍斩蛟调整了一下背负的姿势,确保沈砚不会滑落。他黑甲破损,内衬的衣衫已被鲜血和汗水浸透,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伤口,但他腰杆依旧挺得笔直,如同永不弯曲的战矛。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神凶狠地盯着洞口:“管他下面是龙潭还是虎穴!主公撑不了多久,待在这里也是等死!闯下去,或许还能搏条生路!”他看向顾雪蓑,“先生,我打头阵!”
顾雪蓑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小心。阿灼姑娘,温姑娘和苏姑娘就拜托你了。”他指向依旧昏迷的温晚舟和苏清晏。
阿灼一咬牙,将骨弓背好:“不!我跟你们一起下去!这里是方壶圣域的范围,我有责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而且,下面的禁制或许只有我知道一些皮毛!”她快速对留守的方壶战士吩咐,“你们守在此处,若有异动,立刻发射金乌箭示警!”
安排妥当,四人不再犹豫。顾雪蓑指尖捻动,一枚闪烁着微弱荧光的符箓出现在他手中,充当照明。他当先步入那向下延伸的、幽深不知尽头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