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感到头晕目眩,心神摇曳,仿佛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无数的“我”给撕扯分裂!
“我的天……”阿灼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差点撞上一面镜子。
霍斩蛟也是头皮发麻,他死死盯着镜中无数个背着沈砚、伤痕累累的自己,那些影像的眼神或惊恐,或迷茫,或暴戾,让他几乎要拔刀砍过去!“这鬼地方!真是邪门到家了!”
顾雪蓑急声喝道:“闭眼!或者只看脚下!不要被镜像迷惑!这些镜子能放大内心的杂念,久视必生心魔!”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而空洞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每一个镜子中同时传出,又仿佛直接响在每个人的心底:“有客远来,不亦乐乎。只是我这‘万镜冢’许久未有活人足迹,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镜厅中央,一道背对着他们的身影缓缓凝实。那人穿着一身月白长袍,纤尘不染,体态修长优雅,长发以玉簪束起。虽未见面容,却给人一种与整个镜厅浑然一体、深不可测的诡异感觉。
他缓缓转身,脸上覆盖着一张光滑如卵、没有任何五官痕迹的纯白面具!
无面楼主,裴狐!
“裴狐!”顾雪蓑冷声叫破他的身份,宽大衣袖中的手已悄然扣住了一枚古旧的龟甲。
“顾先生,久违了。”裴狐微微颔首,姿态优雅得像是在与故交寒暄,但那无面之脸却让人心底发寒,“哦,或许我该称呼您……顾雪蓑大人?前朝司天监的最后一位方士。真是……令人怀念的身份啊。”
他又看向霍斩蛟,以及他背上的沈砚:“霍将军,勇武不减当年。还有这位沈砚小友,啧啧,鼎心之力澎湃如潮,真是……令人羡慕的资质。”
霍斩蛟将沈砚轻轻放下,让他靠坐在一面镜子下(尽量避免直视镜面),自己则横跨一步,死死护在沈砚身前,战刀彻底出鞘,凛冽的杀气弥漫开来:“裴狐!少他娘的在这里装神弄鬼!是你和谢无咎那老怪物把我们逼到这里的!想干什么,划下道来!爷爷我接着!”
裴狐发出一阵低低的轻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