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其实我的想法跟你是一样的,回到西胜后,我日日在雪山上练武,为的就是忘掉画儿,忘掉雒阳,忘掉漠烟。”
司徒栀鸯暗暗心惊,雒阳是谁?漠烟又是谁?好在沈幽雪面容冷静,丝毫没有吃醋的样子,她从来都是那么懂事。为免事情搞得又复杂了,也为免提及儿子的伤心事,她决定不予追究到底,吩咐道:“你们都去忙吧,笙儿你去看看荔枝,这丫头倔得很,别闹出什么乱子。”
慕容笙说道:“没事的娘,荔枝平时偶然执拗一点,还是挺懂事的,我和雪儿在这里陪您。”
陈天化将要离去,又回身问道:“夫人,少将军大婚,按照规矩是要上报朝廷的,要不要邀请武林各派前来观礼?”
司徒栀鸯稍加思忖,说道:“武林各派就免了,给皇帝老儿通知一声倒是有必要的,正好试探一下龙城飞将在他心中的位置有几何。”
陈天化等领命而去。
司徒栀鸯重新审视房间,走到窗前轻抚梳妆台,坐在了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感慨重重:“二十年前,慕容宸将我虏来将军府,没有将我关押在牢房,而是直接带到了他的卧室。”
她回头询问二人:“你们猜他当时说了什么?”
二人皆摇头,表示不知。
司徒栀鸯轻笑一声,接着道:“他说:‘打了那么久,你也累了,看你头发都散了,我叫人帮你梳理一下。’我当时便心想,传说中神乎其神,人人敬畏的龙城飞将居然这样不知羞耻,太也不成体统。”
慕容笙与沈幽雪相视一笑,问道:“娘,那你答应没?”
司徒栀鸯笑道:“我当然没答应,我说:‘不用找人了,你来帮我梳吧!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不会梳头?’”
逗得慕容笙与沈幽雪笑得前俯后仰。
笑声传到了屋外,传进了后院亭中独自啜泣的荔枝的耳中,荔枝恶狠狠地看着主卧方向,切齿道:“果真是无情无义的家伙,彭姐姐当初真是瞎了眼救你!”
她毅然走出了后院,走出了西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