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着那副画像,借着清凉月光,画上的人清雅朦胧,如一株高岭之花,可仰望不可摘折。
这万倾皇宫,金浪翻滚,红墙高筑,实际却是以成堆的尸山血肉堆砌而来的。
胤祺手握成拳,轻轻捶了捶额心,疲惫至极。
他不知胤禛将这些能定胤禟罪的账本给自己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胤禟与胤禩到底还有些什么勾当。
方才,真该一巴掌打死他的。
胤祺眼一怔,有些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
他比胤祺年长五岁,相比胤禟在宜妃的温暖怀抱里呵护着,在康熙看似严厉实际溺爱的恩宠里长大。他则要依规矩的多,他不止知道战场刀枪无眼,更知皇宫远比战场险恶。
小时在太后宫中,便见过听过不少亲生相害的龌龊事。前朝后宫,从来都不是独立的,它们彼此呼应,相互桎梏,牵一发而动全身,后宫中的血雨腥风,前日这位可是一脉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可转瞬她又可能呼啦垮了台,冷箭横飞,不知道多少人在里面失了身家性命。
“五爷,宜妃娘娘来了?”门外太监禀报道。
胤祺一惊,这么晚了,怎么还到自己府上来了?
他起身去点燃灯火,然后去开了门。
“额娘。”胤祺低着头,唤了一声。
宜妃面色恢复如常,仿佛先前在九爷府发生的一切都是幻影。
她迈步进了胤祺书房,吩咐道:“额娘有些饿了,五贝勒不叫膳房给额娘传点宵夜?”
“是。”胤祺恭敬的应下,转而去吩咐了管家去准备。
那书桌上的毛毡呈着一副画,宜妃好奇,便去瞧了一眼,看清之后,当下便惊的脸色全白!
她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垂下一双精明的凤眸,悄然去打量着大儿子的动静。
而胤祺则是很规矩的坐在下位客座上,半垂着头,不发一语。
母子二人陷入了一阵异常的沉默。
很快,宵夜便上来了,是很简单的酒酿丸子,和一碟杏仁酥,一碟酸辣菜丝。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