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华院内。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董鄂惠雅气急,挥手便摔碎了床案上的一碗汤羹。
鲜美的汤汁裹着地上的尘屑,渐渐变的黏糊,秋衣不禁一抖,董鄂惠雅一向极其注重自身形象,这般大动肝火,并不常见。
她便急忙解释道:“福晋,这事儿发的突然,只说刘格格汤里出了耗子,没一会儿下人们就在传说那耗子长了小孩子的脸,是来找刘格格索命的,接着,周氏便与主子爷一道过去了。这还不算,谁知那兆佳格格挺着个大肚子也跟过去了……”
听得秋衣细细一解释,董鄂惠雅便渐渐琢磨出味儿来了。
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九爷府里,连空气都快变味儿了。
“哼。”董鄂惠雅轻哼一声,凤眼微凛,在昏暗烛光照下,眼角的阴影平添了几分戾气,她慢悠悠的说道:“既然主子爷不经我这个福晋就处理了刘氏,便由他去吧。”
“那个刘氏,被押走前就没说些什么?”董鄂惠雅半眯着眼,拿眼白去棱着秋衣。
秋衣想了想,以为自家福晋是在问那刘氏可有说什么福晋教唆之类的蠢话,便摇头,道:“这倒没有,那刘氏竟就任由被带走了,只是走前似乎嚷了几句什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绝对没有提到福晋!”
“放肆!”
董鄂惠雅闻言,浑身一激灵,差点一耳光就给秋衣盖了上去。
她冷声斥道:“蠢货!我手上干干净净的,她能提我作甚?”
秋衣不敢言语。
“不对。”董鄂惠雅哑声着,自言自语道:“守岁那夜,便是看准了周澜泱不在府内,刘氏才敢动手的,自己都栽了,依她性子,如何会不拉周澜泱下水?”
而对于董鄂惠雅的言语声,秋衣更是不解,只能挠挠头,干脆沉默到底。
“行了,此事便当做不知道。”董鄂惠雅摁了摁眉心,挥退了秋衣。她靠回床榻边,却是如是想道。
刘氏本是一把好刀,可谁知,刚刚出刃,便卷了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