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该做些什么,送杯薄酒与郡王,愿郡王爷顾惜自己,身体为重!”
胤褆盯着那酒水看了好一会儿,一直烦躁的心突然静了下来。他喝口酒,道:“不是爷,可皇阿玛不信爷!”
周澜泱不能说的话很多,比如,她不能说今晚他不止是替自己与大哥来给他送酒的,还是替胤禟来的。
其实,要想救胤褆脱困不是没办法,只需要证明胤礽发疯是因为吸了忘忧膏而不是什么魇术就够了。
可是……这样的真相,真的有人需要吗?
太子不需要,胤禟不需要,甚至,皇帝也不需要。
周澜泱端着碗的手在颤抖,她氤下两滴泪在酒水里,又和着喝下,放下碗来,大笑道:“他是皇帝啊!从来只有别人信他的,至于他要不要信别人,谁知道啊!”
闻言,胤褆一愣,而后便跟着周澜泱哈哈大笑,他仰头望着破落屋顶,直直笑出泪来。
“是诶,你说的对!你比本王活的通透,比本王看的明白!”胤褆点了点眼圈,湿润被指腹抹去,他举起酒与周澜泱对碰,而后一饮而尽。
帝王之心,比烈日更加不能直视,其中深意,岂是能被人轻易看穿的。
周澜泱与胤褆痛饮酣畅,酒过三巡,周澜泱手撑着桌面,眼神有些恍惚,吃吃笑着:“大千岁,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吗?”
“哈哈,当然记得,你还说要爷裤子脱了从珍馐楼里爬出去!爷当时吓一跳!天下间怎么就有这般胆大妄为的女子!”胤褆提起酒坛摇了摇,在耳边听着酒水晃动的声音。
还有一些,他抬手,将余下的那点酒水分匀了在两个碗里。
周澜泱注视着水流,抬眸笑道:“说句逾矩的话,妾身当您是朋友的!”
“不逾矩!小弟妹心直口快,性情豪爽,半点没有后院女子的矫情,我亦敬你为好友!”胤褆端起酒,豪气的拍着胸脯,还打了个响亮的酒嗝,二人终于将这坛子酒分完了。
周澜泱垂下头,双手放在桌案上,无规律节奏的拍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