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边,你要吗?”
季遥歌不自觉地抚上胸口,轻揪自己的衣襟,胸中堵着一团气,出不来咽不下,沉得像块铅石。
“就算不能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起码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分别,要我将你独自留在方都,我办不到!”她亦扬了声调,执拗非常,“我不接受你的办法。”
玄寰眉头大蹙,万年不变的沉稳被她磨起波澜,这棋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差最后下便能完结,她却在这时候拒绝继续,而他却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等待,去安排,去给她一个在她看来完美的结束。
“季遥歌!都到这节骨眼上,你能别任性固执了吗?”他愤怒了,气得叫出她的全名,“这长久以来,你根本就没有爱上过我,一丝一毫都没有。你不能接受的,只是你生命里某种固定的习惯被剥离,本质上我和白砚,和顾行知,和昊光没有区别,你与他们都能洒脱坦荡,为何就不能与我也干干脆脆?”
季遥歌猛地按向身侧的控制台,一句也说不出,脸色略白地看他,他亦不退让,两人都前所未有的固执与愤怒,就这么僵峙着,片刻后,季遥歌转身快步走出塔室。
“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会完成它。”
玄寰的声音传来,伴着她越来越快的脚步声,最后一起消失在门口。
塔室空落下来,玄寰俯身拾起单薄的纸页,怔怔盯了片刻,苦笑。
都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他们为何还要把时间浪费在这毫无意义的说服与争执之上?
就不能……平平静静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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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遥歌只觉得如果再不走,郁结的气就要撕开胸膛,冲出脏腑经脉。她与玄寰相识近千年,性子都偏于冷静理智,几乎没有出现过大争执,偶尔的小摩擦不过是男人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小口角。他们一直都相处得很好,他不曾强迫过她要做什么,她也不曾如此蛮不讲理地推翻他的计划——其实她也明白,这已经是他竭尽所能扭转未来的办法了。
只不过,他的办法和计划,都没有他。
换句话说,她的未来,